第222章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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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为司礼监作势多年,名声早就烂透了。下了狱,诸般欺压凌辱接踵而至,直至她断气才得片刻方休。
刘栩若苟活此劫出言保她,这种残命‘祁聿’不稀罕也不敢要,所以她落笔一定会是刘栩累累罪行。
她当真是要用最后性命与刘栩搏一把生死。
她对自己性命也好生决绝。
室内响起锁扣清脆,她宽衣散袍一身舒隽从容,‘祁聿’开匣动作自然流畅。
陆斜眯眼,她究竟为什么走向绝境死地也能如此利落轻盈,一丝悲痛不甘也没有。
这不像她口中‘不死无大事’,反像连同生死皆不当事。
当‘祁聿’提笔。
陆斜心蹿起塞住嗓子,他一步从黑暗中阔出去,手中绣春刀急急慌慌架住她腕子不叫她落笔。
她垂眸看着漆黑錾金如意纹的刀鞘,腕子被冰凉刺得抖颤下。
缓缓抬头,陆斜身上落一身浓色,人嵌在黑暗中,她臂旁的小灯正巧照不见人面。
“你要饶我?”
这个动作趋势很好,但太早了。
经历昨晚,陆斜饶她等于自己将性命捧给她,陆斜肯么。
陆斜咂口,挑眉,压住胸肺间涌溢的闷涩。
嗓腔强摁诸般心绪:“祁聿,你但凡信我一回,就该知道整个内廷、这个世上我最不会害你。明明是你屡次狠心负我,我哪次怨过你!”
说着不怨,后头语中不免泛起忿恚。
陆斜冷哼掷地,狠狠气祁聿寡情薄意。
‘祁聿’眉心掐紧,脊梁瞬间僵住,感官被陆斜‘理直气壮’怨憎冲撞得凝滞。
这个屡次负他从何说起?她实在不知自己几时负过人,陆斜别是有什么臆想症不成。
她垂颈拧眉、唇角抿紧,对时下境遇颇有些无奈地附和。
“是是,我负你、我薄幸该死、畜。牲不如。”
陆斜:
她还挺清楚自己所作所为,这就更气人了,明知故犯罪加一等!他饶不了‘祁聿’。
陆斜盯着‘祁聿’执笔的指尖,恍然细忖。
她十多年血苦走成如今能掌批红的提督东厂大太监,甘心只是他发现女扮男装就束手就擒这么干脆的去死吗。
即将年关各处都要结案或封案,这次闹到陛下面前轰动朝野,她有把握刘栩必死么?以‘祁聿’心性,不看见刘栩断气她闭得上眼?
不会,‘祁聿’不会。
陆斜深吸两口气,他也搏一次。
搏一次‘祁聿’不仅能自救,还会再反杀他一把。
他只要能将自己护住,‘祁聿’与他就是两全。自己真要‘死’,也要死的有价值,要‘祁聿’狠狠将他的真心温一把,再牢牢看进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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